─ 關於階段

    一階還有一階階。所以應該也無關乎結束或離開這種聽了就傷感的主題,就只是往下一個階梯踩去,大概。
   
    我在一個像極了夏天的春天小日子裡走出學校,我猜那是三月的開頭不久。在系辦跑完必需的行政程序,經過道藩某間教室時想說這是什麼語言呢,才發現是久違的繞口令。
    Мама мыла Милу мылом, Мила мыло не любила. 俄國老師唸一次,然後聽起來像是大一的班級跟著重複,緊接著慢慢掉漆,然後是大笑。
    簡單來說就是媽媽蜜啦祕魯密朗,蜜拉蜜啦尼溜必拉,是一個咪拉咪拉型的咒語之屬。學俄文之前就覺得這完全是個咒語的狀態,當然學了之後還是覺得這完全是一場咒語,從你好開始就已經是咒語了,只比羅琳小姐的飄浮咒溫嘎顛啦唯啊薩簡單一點而已。
    就像是一個指揮的收尾手勢,繞口令在空中劃一個圈,然後我從大學放學了。

    那天從學校畢業的應該只有一個人吧我猜,大家還是過著大家一般的日子,當然那也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而已,平常到要推敲詳細日期都有點辛苦,但那是個周末要補上班的日子沒錯,所以灰灰的行政大樓有開。拔比開著車上來載我和行李回家,我拿著剛出爐的證書從行政大樓走出來的時候校園公車司機熱情地和拔比說話,然後拔比說想去看報紙和新聞報導的小橘紀念區。
    我和小橘不熟,但他橘黃色的模樣實在是一種相當溫暖的存在,經過他的時候會有種那我就跟你一起待在這邊瞇眼睛好了的優閒感受,但還是不知道一隻校貓的不幸離開為什麼可以占得一席的報導。但畢竟這是個記者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代。於是,總之,那麼就,小橘再見,學校再見。

    帶著證書回家,雪山隧道變得短短的。

    典禮的形式裡面想必參了某種東西,像是一種宣告。證書可以說明身份,但心理狀態卻需要典禮和學士服來說服。
    有時候會覺得以後有一天想起來不知道會不會有種少了個什麼的感覺。

    
─ 關鍵字是校歌

    6月2號那天終究還是跑到學校去了,用一種非常地中海加印度的方式和好伙伴小禎雨楨在會場之外度過典禮的時間。那天一元公車連一元都不用投,坐著往山上藝文中心去,裡面載的有在校生,有畢業生,有畢業生親友團,也有校友,車上一個甲說:「剛剛畢典最後唱校歌我都不會唱欸。」旁邊的一個乙回:「怎麼會你沒參加文化盃喔?」之類的對話,然後最門邊的一位同學居然若無其事地吹起口哨,而且旋律還是校歌。這吹口哨的時機和曲目稱不上是最好,甚至沒來由地好笑,但應該也不會比這更好了吧。
    關於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關於親愛精誠,這些我是不太懂,但四部合音這麼一唱起來倒是還滿好聽的。


─ 關鍵字是畢業熊

    為什麼畢業花束上是畢業熊而不是什麼畢業狗畢業牛畢業魚畢業大象畢業長頸鹿之類的?
    雖然今年也是看到一些畢業兔和畢業史迪奇(為什麼是畢業史迪奇而不是畢業獅子王或畢業澎澎丁滿歷險記?) 。
    畢業龍貓感覺也不賴啊。 
    (結果幾天之後居然有兩位仁兄堅定且現實地告訴我龍貓的本質是悲傷的故事,但這世界的規則是這樣的,大家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也只看見自己所想看見的部份,所以豆豆龍和龍貓公車就我來說就是這樣毛茸茸的玩意,適合一起打盹,就是這樣的存在。就像相信真的聖誕老人確實存在過一樣,一再跟我堅持那是假的我想可能我會不小心翻臉喔。)


─ 所以

    一群人畢業有一群人的畢業法;一個人的畢業一樣也有一個人的畢業法。隔天和老爸老媽老妹在下得莫名奇妙的雨中,穿著跟拉拉借來的學士服拍了照,這樣的方式稱不上是最好,但也不會比這更好了吧。
    
    從來感言長得都是差不多的,而漂亮的話我也不擅長,但有時候會想,如果是自己的話在這個時間點又會想說出什麼呢,首先是要想一下這幾年究竟都做過什麼事,那讓我想一下噢。總之隨著六月慢慢進行著,臉書上的動態訊息不斷冒出關於畢業、畢業典禮、離開學校、結束大學生好日子等的相關文字,雖然過程是相同的,卻少了形式上的共同記憶。可是已經可以被說服了。而從開始寫的時候六月才剛開始,到現在已經是期末之後,這些東西,一如先前所說,不知道爲什麼都經過個十天半月才能被串成字句。用搖椅上的織毛衣婆婆來說的話,就是織個兩針就陷入瞌睡,醒來又流眼油,花了一段時間才想起來找很久的眼鏡其實在頭上,開始動手卻忘記自己究竟是要織圍巾還是手套的婆婆,花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完成的一件毛衣。

    起飛的意思  

    但結尾和毛衣無關,因為現在是穿插著暴雨的夏天。雖然不太知道學士服和巫師袍之間究竟有何關聯,但原來魔女宅急便的kiki飛起來出去是這種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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